佳士得：同比增长17%

英国时间3月7日晚，伦敦佳士得现当代艺术晚间系列拍卖举槌。其中，“二十及二十一世纪艺术”专场上拍80件拍品， 总成交额1.377亿英镑，成交率86.2%；“ 超现实主义艺术晚间拍卖”专场拍品25件，总成交额5898.63万英镑，成交率88%，同比增长52%。两场晚拍合计实现成交额1.967亿英镑，成交率87%，同比增长17%。

其中，成交价超千万英镑的作品共计4件，马格利特的作品《亲密的朋友》领衔当晚拍卖。两位女性艺术家创下个人作品拍卖纪录：贾黛·法多朱蒂米的《编织扭曲的静思花园》估价40万—60万英镑，以150万英镑成交，刷新其2023年11月在富艺斯创下的个人作品拍卖纪录；艾莉森·卡茨的《雪球》以27.72万英镑成交，该作拍前最低估价为4万英镑。此外，梅拉·奥本海姆、迈克尔·安德鲁斯也创下个人作品拍卖最新纪录。

当晚最大亮点是超现实主义艺术家马格利特的作品，7件上拍作品悉数成交，总成交额为4596万英镑，专场封面作品《亲密的朋友》以3366万英镑成交，位居艺术家个人拍卖作品的第二高价，也成为当晚伦敦佳士得拍卖的最高价。《亲密的朋友》上一次出现在拍场为1980年，当年在伦敦苏富比以9万英镑落槌。2022年，马格利特《光之帝国》于伦敦苏富比以5942万英镑成交，创下这位超现实大师的拍卖新纪录。

此外，马格利特的《黑魔法》以463.80万英镑成交，《博西斯的风景》以391.20万英镑，分列专场拍卖第二与第三，其他4件马格利特的作品也都顺利成交。

“超现实主义艺术晚间拍卖”成交亮眼的拍品还有胡安·米罗的《逃生梯》，以342.80万英镑成交，弗朗西斯·毕卡比亚《宴会》以270.20万英镑成交，达利《焦虑的诞生》以197.60万英镑成交……

“二十及二十一世纪艺术”专场成交价最高的作品为弗朗西斯·培根的《丹吉尔马拉巴塔附近的风景》，估价1500万—2000万英镑。该作曾于1985年在纽约苏富比以51.7万美元成交，创下当时培根个人作品拍卖纪录。此次拍卖中，该作在经过缓慢而审慎的竞价后，以1963万英镑成交，成为当晚拍卖成交价第二的拍品。

大卫·霍克尼的《加利福尼亚州》是其最早的泳池系列之一，在过去40年里从未公开露面，作品以“估价待询”上拍，但现场竞拍寥寥无几，最终以1600万英镑的价格悄然落槌，以1871万英镑成交。拍卖结束后，拍卖行确认该作品的最低估价约为1600万英镑。

莫奈的《晴天下塞纳河的早晨》，估价1200万—1800万英镑，距离上次出现在市场已有45年，此次拍卖以1439.75万英镑成交。莫奈另一件作品《草原百合花》以629万英镑成交。

在当晚拍卖中，唯一一件中国艺术家的作品是刘野2007年的《女孩与积木》，估价100万—150万英镑，最终以最低估价100万英镑落槌，含佣125万英镑成交。

苏富比：下降 55%

英国时间3月6日晚，伦敦苏富比“现当代艺术晚间拍卖”举槌。这场拍卖距离第一届“印象派”展览正好150周年，此次拍卖也借此“呈现一个多世纪以来开创性的艺术佳作”。然而，在拍卖正式举办之前，有10件拍品撤拍，其中包括一件毕加索早期作品。

据伦敦苏富比介绍，此次拍卖的59件拍品涵盖了现代主义的诞生到抽象表现主义和波普艺术的演变，涵盖了20世纪多位颇具影响力的艺术家的作品。代表性作品包括“印象派”克劳德·莫奈、“新印象派”保罗·西格玛、“立体主义”保罗·毕加索、“抽象艺术”胡安·米罗、“表现主义”弗朗西斯·培根以及亚洲当代艺术家代表草间弥生等的多件重磅作品。

伦敦苏富比“现当代艺术晚间拍卖”专场上拍作品共60件，53件成交，7件流拍，成交率仅为76%；专场最终录得总成交额超1亿英镑，相比2023年同名专场，下降了55%；专场落槌总金额为8220.5万英镑，远低于拍前落槌总估价8999万—1.2792亿英镑。这一下降归因于高价成交拍品的缺失——过千万英镑成交作品仅1件，以及撤拍和流拍作品数量的增加。

领衔伦敦苏富比“当代艺术晚间拍卖”的作品是毕加索“火枪手”系列中的《抽烟斗的男人》，此作以1372.31万英镑成交，远超其估价800万—1200万英镑。毕加索雕塑作品以307.3万英镑成交。该系列作品的灵感源自毕加索的故乡西班牙传统的“火枪手”形象，是毕加索对早年青春的缅怀，也是其对西班牙伟大艺术家的致敬。该系列不仅被收藏于全球各大美术馆中，更是在市场上屡创高价。2019年，纽约苏富比上拍的一件同样创作于1968年的《火枪手与烟斗》，以2076.6万美元成交。

克劳德·莫奈晚期作品《吉维尼的春天》与保罗·西格玛的并列成为本场第二高价，两作估价均为500万—700万英镑，成交价均为774.83万英镑。莫奈另一件风景画作品则以313.35万英镑成交。

专场拍卖排名第四的作品是弗朗西斯·培根的《乔治·戴尔头像研究》。作品估价500万—700万英镑，以682.91万英镑成交。资料显示，该件作品将会参与2024年10月至2025年1月在伦敦国家肖像馆举办的弗朗西斯·培根肖像画大展。

2023年，伦敦苏富比首场现当代艺术拍卖总成交额1.7亿英镑，2024年这场拍卖总额降幅达40%；相比2024年同年专场1件过千万英镑成交作品，2023年专场有5件过千万英镑作品，领衔专场的是康定斯基的《穆尔瑙与教堂II》，成交价为3719.68万英镑，里希特的《抽象画》成交价为2417.9万英镑……

富艺斯：下降约33.4%

3月7日下午3时，伦敦富艺斯“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正式举槌，富艺斯称这场拍卖为“包罗国际知名艺术巨匠及艺坛后起之秀的多元作品”，然而这场拍卖最终成为本季伦敦拍卖最没有人气，也是成交额最差的一场。

拍卖公司统计显示，该场拍卖吸引了来自31个国家和地区的藏家竞投，26件拍品总成交额约1370万英镑，相比去年同期成交额减少了1/3（2023年同期专场成交额为2030万英镑），专场成交率为79%，近一半的拍品成交价低于最低估价；专场拍品28件，撤拍3件（分别为雷诺阿、韦德·盖顿和马丁·基彭伯格的作品），流拍3件拍品，包括知名当代艺术家达明·赫斯特的《浪子》（估价55万—65万英镑）、马丁·基彭伯格的《以足为先》（估价50万—70万英镑）。

该专场拍卖成交价最高的作品是安迪·沃霍尔的《黛安娜王妃肖像画》，此作是艺术家1982年根据斯诺登勋爵为黛安娜王妃及查尔斯王子拍摄的官方订婚照绘制。作品估价120万—180万英镑，在经过多轮竞投后，以240.75万英镑成交，取得了这位艺术家创作的“戴安娜王妃肖像画”系列的最高价。

草间弥生的《无限网》为全场估价最高作品（180万—250万英镑），最终以210.5万英镑成交，成为专场拍卖第二高价作品。首次出现在拍场的塞西丽·布朗作品《幸运刚刚吻了你》以150万英镑成交，夺得本场的第三高价。此外，安塞姆·基弗的《我就是我》以99.06万英镑成交，西格玛·波尔克的《银色双床》以76.2万英镑成交……

在这场拍卖中，海恩德·威利和杰西·莫克林两位艺术家创个人作品拍卖纪录，威利的《基督教殉道者 Tarcisius》成交价为66万英镑，莫克林的《咆哮的号角》以估价2倍的12万英镑成交。

克制理性，无惊亦无喜

在3月初这场伦敦拍卖中，佳士得成绩领先于苏富比。3月7日佳士得现当代拍卖总成交额1.967亿英镑，而苏富比前一晚的总成交额为1亿英镑，相比而言，富艺斯不温不火的现当代拍卖专场，总成交额勉强达到1360万英镑。对比几家拍卖公司拍卖现场，都有一个共同点——价格较高的拍品竞价节奏都很缓慢。

较高的总成交额背后的数据如下：佳士得整体上拍作品的数量更多，包括撤拍的共计87件，而苏富比的拍品量则为70件；佳士得87件拍品中，大约2/3的拍品成交价在估价范围内成交，20%的拍品略低于最低估价成交；佳士得撤拍拍品7件，而苏富比撤拍拍品多达10件，且有7件拍品流拍，导致其最终成交率只有76%，这也直接导致伦敦苏富比成交总额比去年下降40%。

伦敦苏富比撤拍的10件拍品中，包括一件最低估价为500万英镑的毕加索作品，导致最终拍卖结果大幅回落。2024年首场拍卖的阴影，侧面反映了当下艺术市场对于经济衰退影响的担忧。

在买家构成方面，伦敦苏富比拍卖数据显示：参与竞拍的买家来自41个国家，线上竞买的参与度甚于以往。虽然亚洲买家的数量和竞买力明显不足，但在当晚的拍卖中，仍有一位中国买家以246.8万英镑的价格拍下了雷诺阿的《瓶花》。伦敦佳士得数据显示，此次拍卖吸引了来自31个国家的竞拍者，72%来自欧洲、中东和非洲地区，24%来自美洲，“千禧一代”藏家购买热情高涨，占比10%。

拍卖结果也显示，市场对于已有艺术史定位的经典杰作的需求强劲，尤其是那些在市场上几十年未见，重新出现在拍场的作品，比如马格利特和培根拍得高价的作品。

达明安·赫斯特的作品出现在几家拍卖公司，但市场需求显然已经饱和，他在拍卖中估价最高（估价为80万—120万英镑）的作品《战士与熊》在拍卖之前撤拍，另外两件小尺幅作品以最低估价和低于最低估价的价格售出。当代艺术家基彭伯格的作品也存在撤拍和流拍的现象，反映出当前市场对于价格偏高的当代艺术作品已变得挑剔，而蓝筹的年轻艺术家的作品相对“亲民”的价格而成为当下买家与藏家首选。

尽管面临经济大环境的挑战，但仍有一些拍品市场表现强劲，拍卖结果也呈现一些别样的亮点，比如3位女性艺术家草间弥生、伊黛尔·阿德楠和丽贝卡·沃伦的作品在伦敦拍场都以远超最高估价的价格成交，凸显最近几年拍卖对女性艺术家作品的关注，也展现了近年来艺术品投资巨大的转售价值和正在改变的艺术品投资策略。

备注：原文发表于《中国拍卖》杂志2024年4月刊